&esp;&esp;“你就放那。”小老太太说,“咱们聊聊天。”
&esp;&esp;山里的日子很祥和,但也无聊。
&esp;&esp;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,该聊的话题早就聊光了,今日重复昨日话题那样,说起来没意思。
&esp;&esp;奶奶大概是真想找人说话,指挥她搬来小板凳,廊下坐着。
&esp;&esp;“上次你们是跟那家小孩一起回去的?”捣着草药,奶奶朝海拔更高的地方努努嘴。
&esp;&esp;央仪知道她在说谁,现在的她坦荡极了,没什么不好说的,于是点头。
&esp;&esp;“在榕城也一直联系着呢?”
&esp;&esp;“有点联系。”
&esp;&esp;“听说亲生父母找到他了?”
&esp;&esp;“您这都知道?”央仪诧异。
&esp;&esp;“山里消息再不灵通,这还是知道的。他养父母那里盖新房子了。”老太太取来纱布,将捣碎的草药裹了起来。绿色的汁液浸染了白纱,手一挤,滴落下来。
&esp;&esp;老太太说:“都说是卖儿子换的。”
&esp;&esp;对路周的身世,央仪至今都没不带感情色彩地评判过。她有好几次都想,这人怎么就偏偏是孟鹤鸣的弟弟。
&esp;&esp;如果不是……
&esp;&esp;思绪忽然就卡在了这儿。
&esp;&esp;如果不是,那会怎样?
&esp;&esp;他的脸很耐看,身材也好,有少年气,也有男人的棱角。在感情市场,他应当是很受欢迎的。
&esp;&esp;就譬如一开始碰见时,方尖儿都偷偷尖叫过几次,说要搞到他的号码。
&esp;&esp;后来。
&esp;&esp;后来为了避嫌,央仪尽可能没往那方面想过。
&esp;&esp;不把他当正常的男性,而是弟弟。
&esp;&esp;想到这,浓郁的草药味忽然飘到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