峥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呢?
他觉得临死前还要接受审问未免太过悲惨,有漫天的委屈倾泻而出,“我是冤枉的,我是无辜的,父皇为什么不信我?”
孟渔反反复复念叨着,疯魔了似的,眼泪絮絮落下。
蒋文峥握着他的肩,“好,你不想说,二哥就不问了。”顿了顿,“那你有要对傅至景说的吗?”
孟渔愣住,更加痛苦坚决地摇头。
没有,一个字都没有。
蒋文峥重重地抱了他一下,打开了食盒的最底部,里头是一壶酒和一个杯盏。
孟渔看着蒋文峥给他斟酒,鼻喉被血封住似的,呼吸不得。
他要死了,就这么草率地了断一生。
孟渔这些时日见过很多突然暴毙的囚犯,见多了,以为自己已经不怕死了,可等杯盏递到他跟前,他却恐惧得迟迟不敢接过。
听说毒液进了喉咙会穿肠烂肚,会很疼吗?
孟渔颤巍巍地抓住了酒杯,蒋文峥一同握住他的手,红着眼道:“小九,不要害怕,你我来生再做兄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