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千户一双虎目微微眯起,不住的上下打量陈牧,心中万分疑惑。
“要是那个孙举人,好像还能拿出不少,这个陈举人,家境好似一般呀”
就在郑千户打量陈牧的同时,其实陈牧也在打腹稿。
想说动这郑千户放人,哪那么容易?
不过陈牧能考上举人的脑子到底不是白长的,很快便想好了应对之法。
就见陈牧脸色一板,将身子凑了过来,以极低的声音说道:“郑兄可知那山寨是什么人动的手?”
郑千户一愣,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从这里展开游说的疑惑道
“莫非贤弟知晓?”
陈牧使劲叹了一口气
“嗨,我也是刚想到此处啊”
“那动手之人必是白莲教之人”
“嘶”
郑千户倒吸了一口凉气,吃惊的看向陈牧。
“你如何得知?”
白莲教前些年闹的厉害,更一度造反欲建立什么佛国。
后来虽然被镇压下去了,可事过多年,据说已有了死灰复燃之势。
他就一个小小千户,一旦惹上白莲教,那还有命在?
君不见当年先帝都差点死在白莲教手里!
何况他一个小小千户。
几乎肉眼可见的,郑千户那额头就冒了汗了。
陈牧就知道郑千户一定有此疑问,毕竟白莲教行事历来隐秘,哪里是他一个普通举子能知晓的?
“郑兄有所不知,在下去年曾在扬州接触过白莲教之事,故此得知其行事风格”
“刚刚和钱兄仔细询问了一番,这才确定是白莲无疑”
郑千户狐疑的看向陈牧,琢磨琢磨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
“你?你是陈牧?那个扬州知府谋反案中的济南举子陈牧?”
陈牧嘴角一抽,不自然的拱拱手:“正是在下”
郑千户下意识的舔舔嘴唇,竟也拱手还礼道:“久仰久仰”
陈牧“”
您老不会说话就憋着!
郑千户也感觉自己有些失了,干咳一声坐直了身子。
“竟然是你,那白莲之事?”
“千真万确!”
陈牧目视郑千户,眼神极为肯定。
“郑兄,我也不瞒你,我那位兄弟看上了那名女匪,托我来说个情”
说话间将一根十两金条掏出放在放在手心。
“但是陈某不能欺骗郑兄”
“郑兄,我将所知之事尽数告知,如何选择陈某绝无怨”
郑千户眸光闪动,心中不住的权衡利害,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
“贤弟,她能被白莲教追杀,想来不是简单人物,这等人放出去,遗祸无穷”
“况且你等不过普通举子,一旦此女子暴起发难,又如何能治!”
“你我一见如故,为兄不能害了你们!”
陈牧嘴角抽了抽,这个回答还真在他意料之中,至于什么一见如故,就当放屁了!
“诶!”
陈牧仿佛内心经过剧烈挣扎一般,半晌低声说道:“钱兄只要人,还请郑兄成全”
说着从靴子内拿出另一根金条,两根金条放在一起轻轻一撞,发出一阵诱人的脆响。
“人活着就好!”
二十两金条放在这,诱人的光泽耀人耳目。
可郑千户心里却咯噔一下,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举人,仿佛刚刚认识他一般。
片刻后低声确认道“活着就行?”
陈牧心头一喜,知道这事成了!
当即将金条往对方面前一送,眉眼低垂。
“是,活着就行”
郑千户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,眸光中异色连闪,片刻后嘴角挂起一抹弧度
“我与贤弟一见如故,些许小事罢了,今次就卖贤弟这个面子”
“多谢郑兄”
陈牧起身参拜,同时感到手上一轻,金条已被对方收走。
“贤弟请起,些许小事不足挂齿,正巧为兄这里也有一事需要麻烦你们三位”
“莫非是需我等三人留书作证?”
郑千户颔首大笑:“贤弟果然大才,正是此事”
陈牧躬身一礼:“千户大人不辞辛苦,亲冒矢石,顺利剿灭匪徒,解救了钱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