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俊生听后心头一紧,开始指责起黑玉成:
“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办这种事,他俩要是活着肯定把你的事全供出来,到时候咱……”
“我他妈哪知道能出岔子?”黑玉成猛地回头,用赤红的双眼瞪着唐俊生。
唐俊生吓得后退一步,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。
等他握住刀柄之后才反应过来,眼前的人是他曾经主子黑耗子的儿子,也是他现在的主子。
万万杀不得!
如果刚才那一刀真的扎了上去,想必现在他已经被周围的小弟,打成了浑身鲜血的筛子。
唐俊生深吸一口气,把刀柄上的手缩了回来。
跟了黑玉成这么多年,他还是第一次见黑玉成这么严肃。
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。
黑玉成僵硬地把头扭了回去,声音颤抖地喃喃:
“我本以为扫除了所有障碍,自此以后我就可以在黑马岛待一辈子,仅凭一个张凡笙累死他不能把我怎么样。但现在……”
黑玉成眉头紧锁,死死咬住后槽牙,低头看着他攥到发疼的拳头。
他深知胡理和曹伟亮一旦把他的罪行供出来,他不仅会遭到张凡笙的追杀,白鹤的老婆赵春萍也同样不会放过他。
一个张凡笙还好说,但加上一个赵春萍句要难对付得多。
黑玉成的大脑飞速运转,很快又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。
他阴冷地笑了两声,转身交待唐俊生:“唐叔,您再跑一趟山云市,让曹伟亮和胡理永远闭嘴。”
说罢他还特意竖起食指,强调了一句:“一定要带上你亲爱的小徒弟。”
唐俊生愣了愣,诧异地问:“那这点事我自己去办了就行呗,带他干啥?”
“带他去当然有别的目的,你听我的就完了。”黑玉成态度坚决,语调强硬。
唐俊生无可奈何,只好听他的。
……
夜晚,赵春萍正坐在椅子上,双手托住下巴打着瞌睡,守在白鹤床前。
此时的白鹤已经脱离生命危险,正平静地躺在病床上,昏迷不醒。
黑漆漆的病房里,唯有窗外的明月,在两人身上撒了几缕莹白的月光。
赵春萍一个没注意,身子一歪把额头磕在了身旁的床头柜上。
“咚——”
疼痛让赵春萍彻底清醒。
她坐直身子揉了揉额头,目光重新落在白鹤身上。
这时耳边响起一阵“呼呼”的风声。
赵春萍草木皆兵似的吓了一哆嗦,连忙回头。
原来只是窗户没关,风吹传来发出的声响。
赵春萍松了口气,仰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起身走出门外准备泡杯咖啡。
谁知大门刚关上不过一瞬,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窗外伸了进来,搭在窗台上。
顺着这只手,带进一张戴着口罩和墨镜的脸庞。
顺着这张脸庞,带进一整个穿着黑衣的身子。
神秘人在病房里站稳,从腰间抽出一把寒芒四射的匕首,抬起穿着鞋套的双脚走向白鹤。
他停在病床前俯视着白鹤,声音模糊地说了句:“睡吧,以后再也不用醒了。”
说着,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白鹤的咽喉。
就在这时,赵春萍突然推门而入,并说了句:“手机放哪儿了?”
当她看到眼前一幕时,瞬间呆愣在原地。
神秘人紧握刀柄,眨眼间冲到赵春萍面前,反手握刀狠狠刺了过去。
赵春萍一个弯腰躲过致命一击,跌跌撞撞地来到白鹤病床旁边,抄起椅子砸向神秘人。
没想到赵春萍看着像个弱女子,真正打起来却如此生猛。
靠着一把椅子和神秘人打得有来有回。
神秘人向她刺了十几刀,连赵春萍的衣服也没碰到。
匕首砍在椅子上的铁腿上“砰砰”乱响,磕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缺口。
打斗之间,神秘人猛然抓住赵春萍的破绽,一刀刺破了她的手背。
赵春萍吃痛,椅子脱手而落。
正当神秘人举起匕首,向她刺去致命一击之际。
赵春萍竟忽然用双手死死抓住了刀刃,把它硬生生逼停在喉咙前面。
鲜血顺着她的手心流到手腕上,可她却咬牙忍着剧痛,死活不松手。
两人僵持了半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