龟丞相彻底怂了,不停地大喊着求饶。他已经看出来了,这几个外来人胆大包天,真就是想要当场踢死他。
他本就是一个资质平庸,靠着一些手段和努力,才侥幸进入仙澜宗的一名杂役弟子。此刻又哪里经得起这么多人的蹂躏?他在凡人面前引以为傲的神通者手段,此刻却连一丁点还手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别……别杀我!”
龟丞相被抽打得浑身有数块皮肉都已外翻,且一口牙齿也被打掉了大半,口中含糊不清地哀嚎:“我……我不收他作为弟子便是了。”
不远处,那两位军中头目,心中是既焦急又不敢大声哔哔。
他们都已看出来,眼前的这群外乡人,绝非善类。自己若是出手帮助龟丞相,那搞不好也要挨一套脱神化凡,星核碎裂,彻底沦为废物的小套餐。
可若是不管,这龟丞相要是被踢抽了,那仙澜宗一追责,他们这两位同行之人,那自然也逃不了干系。
“住手,别打了!”
那位先前还算厚道的军中头目,先是假模假式地喊了几声,随后便跑到明泉身边,拔刀低声道:“这些外来人……不懂规矩,你还不懂吗?若是仙澜宗的人死在这儿了,那此仇无解,尔等全要被连坐!”
明泉眉头紧锁,心说:“这几个货的脾气,俺是知道的啊,但俺劝不住啊……!”
“快,让他们住手!此刻人未死,还有缓和的余地!”军中头目再次咬牙提醒了一句。
就在这时,明泉还没等出回应,那一直扶着儿子冷眼旁观的春娘,却非常懂事儿地起身,立马冲任也喊道:“子贵兄弟,教训一顿便是了。莫要杀他,快快住手!”
按照任也的性子,他肯定是想弄死这几个逼的。但此刻春娘开口,他却不好再执拗行事了。
这里毕竟不是迁徙地,更不是蓝星,惹出大祸,那是要牵连他人的。
“嘭!”
任也一脚踢飞烂泥一般的龟丞相,脸色阴沉地呵斥道:“滚!”
两位军中头目,见这群人不再动手后,心里都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他们立马跑过去,搀扶起已经满口无牙,且神志不清的龟丞相,回头瞧着明泉,情商拉满道:“这几日城中不太平,戒备极为森严,若外逃,则必死。”
说完,两人连搀带扶,十分费力地架着几位道爷,立马灰溜溜地离开了刑家大院。
这群人一走后,明泉便愁云密布地开口道:“完了,要出大事儿了!四位仙澜宗的道士,一位被废,三位被打成一摊烂肉。这不出一个时辰,可能连大泽乡都要被围困。”
“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啊。”明泉婆娘吓得瑟瑟发抖,面颊惨白如纸:“带了我们走,这倒还好,可若连孩子也被押去城中,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听说……听说城中潮龙卫审讯之时,可是完全没有人性的。”
“不行,趁着仙澜宗其他的道士还没来,我要去城中找一些熟人说情。”明泉此刻已经酒醒,脸色非常郑重地扔下一句,转身便要走。
不远处,任也瞧着院门口,目光很是凛冽。
他一向是平常不惹事儿,但遇事也不怕事儿的人。此地虽然是一处危机重重的陌生地域,但他既然敢动手,心中自是想好了退路。
先不说这一趟,他手中带了不少保命之物,只说,那真正要开刑山的人,却是白条鸡前辈。
前辈取完神药便会来,所以任也本想劝劝春娘一家,暂时离开大泽乡,与大家稍稍躲避一下。
他仔细斟酌半晌,转过身,便想冲着春娘开口。
不料,春娘却抢先了一步:“明泉兄弟,你不须找熟人说情,我先去一趟城主府。切记,若是一会来人,大家万不可再反抗,只需跟着走便是了。”
她从容自若的表情,让心里很是紧张的明泉等人,也稍稍松了口气。
“嫂嫂,你在这城主府中,能说上话?”
“不好说,但我可以试试。”春娘回了一句后,便再次看向任也:“子贵兄弟,万不可再动手了。”
“好。”
任也没有多,只是郑重点头。
“你们且与几位叔伯待在一块,不要乱跑。”春娘特意叮嘱了一下五个儿女,便迈步匆匆离开了家中。
一群牛鬼蛇神,目送春娘离去后,竟又自顾自地落座。
“来来来,接着喝。”老刘摆手招呼了一声。
“这吴道爷在一众废物之中,怕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啊,连一丁点还手之能都没有。哈哈,打得过瘾。”寅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,且眼神豪放地瞧着阿无,疑惑问道:“你……你是已提